從湯德章認識「二二八事件」事件——一代英才死於威權槍管下，38 年白色恐怖戒嚴掀起序幕

第一次一個人去台灣，下榻在台北其中一間 hostel，對面有個蠻大的公園，叫「二二八和平公園」。座落在台北的中心位置，但從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公園在紀念的「二二八事件」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事件，甚至觀光資訊裡也很少看得到。直至 2019 年，看到台灣漫畫家蠢羊在網絡上分享了一個短篇漫畫——《湯德章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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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二八事件擴及到台南，
湯德章是平定治安有功的關鍵人物。
國民政府援軍進入台南後，他徒手抵抗、
拖延時間以焚毀相關名冊，保護市民。
被捕後遭嚴刑拷打，在他被公開槍決示眾後，
高等法院的判決書下來：湯德章無罪！

——李筱峰，《二二八消失的台籍菁英》

翻查資料，二二八事件對台灣人來說意義很大，也是台灣 38 年的戒嚴白色恐怖時期的開幕。「二二八」發生在 1947 年 2 月 28 日，因 2 月 27 日查緝私菸時，查緝員毆傷了攤販和槍殺了一位路人，28 日民眾遊行抗議抵長官陳儀的公署時，被衛兵以機槍掃射，多人死傷，以致全台灣陷入混亂。

漫畫裡也有簡單說明 1947 年時的氣氛（我也補一點資料）：

日本於 1945 年宣佈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落敗，國民政府接管台灣，結束了 50 年的日治時期。政府官位全都換成中國人及其近親。台灣人民看不懂公涵上的中文，也被強逼說不懂的普通話、禁止說日文，民生物資被徵收運到中國、物價大漲浮動不斷，也有貪污收賄、文化習慣等落差，導致兩族矛盾日益加深。

1946 年，霍亂爆發，國民政府以粗暴手段處理疫情，軍民衝突不斷，其中有發生在嘉義布袋鎮的「布袋事件」——因疫情而封港，民眾要補購物資只能賄賂哨點才能出外，沒錢沒物資的人只能在城內餓死⋯⋯最後為了活命不得不強衝，警員以機槍掃射。

而在這樣的氣氛底下，爆發了二二八事件，全台人民沸騰。湯德章在二二八事件後，因過往名聲功績等，被任命為該事件的「臨時治安組」組長，組織青年軍幫忙遊說議員和平定治安，也接收了群眾藏起的武器，又應長官之諾舉行縣市長民選安撫民情。但幾天後，蔣中正派遣的大批軍隊登陸，以平亂名義抓「叛亂暴徒」，要求交出早前的參與「二二八」的人士名單，湯德章以武拒捕，為的是將名單燒毀，被捕後軍方嚴刑迫供不果，最後在現今台南市的「湯德章紀念公園」槍決，死前一刻高喊「台灣人萬歲！」。

接下來，就是長達 38 年的白色恐怖戒嚴時代。

說回漫畫部份，第一部認識作者蠢羊，是看她以消防員為主題的漫畫《火人》（1-3 期），但不是像《消防員的故事》一樣熱血勵志，更多是說台灣消防員的困境，如破爛失效的防火衣、僵化的制度等，這也跟作者的原意——關注消防員的相關議題有關。蠢羊搜集了大量相關資訊，可以說為教育類的漫畫，所以叙事也明瞭輕快，也以部份輕鬆逸事作間場。

而這部《臺灣名人傳記漫畫：湯德章》也與《火人》相近，叙事上言簡意賅。簡潔地介紹了湯德章的人生、個性和影響，沒有煽情造作，全都根據作者在 3 年籌備時，親自走訪湯德章在世時蹤跡，還有台南玉井和日本東京的在地調查所得來的資料，以一人之力編繪了這部近 120 頁的傳記漫畫。漫畫以湯德章的人生階段分拆成十話，從出生、退學自力更生、當警察、成為人權律師⋯⋯到槍決、後人紀念，完整地概括了湯德章的一生。讀時隨著湯的聰穎熱血而喜，又因正義的他捨己救人被槍決而悲。

但這樣的情緒可能更多是在搜集資料時已累積起來，畢竟我是早一年先看了簡單的版本，加上這本漫畫全部的對白都用回當年的通用語言——台語和日文撰寫，所以大部份對白對香港人來說會比較陌生，也不易代入當下的情緒。為此，漫畫也附上一本「華文翻譯本」，剛開始兩邊一起看有點不習慣，後來習慣了也還好。會選擇以台語取代，當然是有台灣人的堅持，看畢漫畫後就能理解。將心比心，我也喜歡看廣東話對白的漫畫，特別傳神。

在這個年代，有些歷史我們必須知道，而這本漫畫是個不錯的開始。

下次有機會到台灣，要去看看在和平公園裡的「臺北二二八和平紀念館」，順道吸一下自由的空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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