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琪峯：「Action」是甚麼？

美國紐約 MoMA x 香港著名導演杜琪峯（Johnnie To）特別影展活動「Chaos and Order – The Way of Johnnie To」，除了播放他多部經典電影外，亦邀請了他出席數部電影的放映前及放映後的分享會，當中包括有《鎗火》、《放・逐》及《黑社會》及《黑社會以和為貴》等等。

其中《放・逐》一段映後對談之中，主持人問及關於杜 Sir 處理電影作品的動作場面的心得，聽到導演的答案心想這與漫畫某程度是共通的，亦補充了早前分享關於《DAN DA DAN》漫畫動作節奏，所以在此分享一下：

對我來說，「Action」是甚麼？「Action」就是「Movement」，而很重要的是「時間」和「速度」。
因為在正常的情況下，「Action」是有一定的規律，若果用電影來說就是 24 或 25 格，但在電影世界裡，可以變成 100 格、甚至 10000 格 —— 即是變成「無限」，而不是用一個單一方法告訴你「甚麼是速度」。
最重要是你認為要有多快、要有多慢。
好像一粒子彈飛得多快也可拍攝得到，但正常人類的眼睛永遠也看不到子彈飛出來。
所以電影是魔術，魔術就會變成藝術。
為何電影是藝術呢？因為它是一個無限的世界。
就如李小龍（Bruce Lee）所說的「Be Water.」
我也是從他身上學習得到的——速度！

另外他也提及到為何對電影內獨特的構圖風格（鏡頭配置及演員走位）如此講究？除了深受日本導演黑澤明的影響，另外對他來說電影最重要的元素是「Picture」和「Sound」，電影（film）的英文又名為「Motion Picture」，就是「圖像會動起來」的意思，但其實就算不動也是圖像來的，所以他借用圖像傳遞訊息。

導演本身也是一個說故事的人，從前有很多大導演所拍攝的電影，每一個 shot 其實也是一個「Picture」，他覺得現在反而少了⋯⋯當一個「Picture」接著另一個「Picture」，再接著另一個「Picture」，就會串連成一個故事，這就變成對電影人來說最重要的「Film Language」。

所以你看到電影劇照或截圖，一眼認到是他作品的話，就証明 —— 「這是杜琪峯的作品」。

聽到這點也想起從前如大友克洋的漫畫，對每一格的構圖也很講究，但現在可能為了追求效率，或是令節奏提高，畫面構圖或資訊量會有所調整，荒木飛呂彥亦曾說即使從遠處看到鳥山明的漫畫也會辨識得到。

道理是互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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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HNNIE TO Q&A @ MOMA following EXILED 9/12/2024（最好聽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