攝影 Archives - 紙本分格 zbfghk https://zbfghk.org/tag/攝影/ 相信漫畫 Mon, 11 Nov 2024 20:18:10 +0000 en-GB hourly 1 https://wordpress.org/?v=6.8 https://zbfghk.org/wp-content/uploads/2021/02/logo_zbfghk-150x150.png 攝影 Archives - 紙本分格 zbfghk https://zbfghk.org/tag/攝影/ 32 32 抄襲/參考/臨摹/致敬/二創 https://zbfghk.org/2022/02/04/reference/ Fri, 04 Feb 2022 15:00:00 +0000 https://zbfghk.org/?p=20848 之前分享了古塔つみ(Cotoh Tsumi)的新聞,這在網絡上也引起了各種討論,所以在此也希望說說自己對此的看法。 首先,我相信這不是數學,並沒有絕對的對與錯,法律上若控告對方很多時最後也是商討和解。加上我相信如插畫師、攝影師、漫畫家、法律人士等人,不同身份對此也有不同觀點角度。所以下文全要是作為「讀者」的我之觀點出發,我認為到最後,最重要的還是對參與人士的觀感與印象。 「抄襲」「參考」「臨摹」「致敬」「二創」 有些人說繪畫很多時就要參考其他實際物件啊、那事物本身存在這世界上啊我參考有甚麼問題。沒錯,繪畫要參考實際物件是很自然不過的事情,這也是傳統的素描寫生。不過要注意,「放置一件實際物件,繪者坐下來對著繪畫」與「看著相片內放置一件實際物件,繪者對著相片參考繪畫」是不同的,因為拍照者本身已是創作者,他如何設置物件擺放的位置、光源、取鏡角度和最後剪裁 ,也是創作的一部份,這也構成一張平面作品內最重要的核心——構圖。 攝影我們大概先分成三個情況: 1)隨意拍攝 snapshot2)為特定目的擺放事物/模特兒/背景等拍攝的藝術作品3)商業攝影 1 可以沒甚麼設置,很隨性(當然可以有高手是做了很多設置在背後但盡量 tune down);2 和 3 相對上需花費更多創意、時間心力和金錢,例如概念構思、選擇模特兒、Styling、附加裝飾、背景物件設置、人物化妝、打燈光源、特效,以至剛才提到的重心構圖及後期 retouch 特效等等,也是創作者的心血,並不是所謂「按快門一下就行了」(in cantonese 「㩒嗰制啫」as u always heard of)。另外,1、2、3 也同時可作私人或公開用途,而 3 相信多是作公開用途。 以上想說的是,所謂「參考了相片」其實也有使用了該作品的元素,可以是參考構圖,可以是參考背景設置,可以是參考光源參考,又或是參考其他元素。說到底,會選擇那張相片作為取材,也是建基於對該作品的價值認同(如純粹參考物件也常有)。如果是這樣,客觀地給予該作品一個具體肯定也是個基本責任。 例如和月伸宏《浪客劍心》單行本中,會收錄作者本人寫下詳盡的主要角色創作概念(單行本最好的地方之一),比古清十郎自帶強風吹起的浮誇披風,原形來自 Todd Mcfarlane 主創的美國漫畫《SPAWN》主角紅色招牌披風。我也是因為這樣而認識了 Spawn,雖然認識不深但我很喜歡他們的畫,也因此買了不少 Cover art figure⋯⋯(媽的)(是很漂亮沒錯) 因此,作為讀者的身份,我每次看到比古大人的披風也會想起 Spawn,但不會對此反感,也不會覺得有抄襲,因為他已老實告訴我(讀者)他的創作過程,我會視之為「參考」。 而臨摹/描圖就如書法字、練習簿那樣,把相片放在底層再用燈箱描線(電繪就用半透明圖層之類),相信兒時有嘗試過抄漫畫圖的朋友也定會試過。這可說是接近不需練習,又能以最高速度達到最佳效果的繪畫方式。完成後拿走底層圖片後,頂層畫作就是你親筆繪畫的手稿,如不知道原圖的人,甚至會誤以為是你獨創的構圖手稿⋯⋯不過這也多是用作自 high 或練習之用罷了。 「致敬」的情況比較複雜,可以比喻成談戀愛時的「曖昧」狀態,有時希望對方知道、假定對方已能猜到一二、有時又怕做得太明顯而破壞了氣氛、有時又怕做得不夠明顯對方感受不到⋯⋯ 致敬時具體情況有兩個,其一是致敬對象本身已是行內、行外均人所共知的經典,就如大家常舉的例子——大友克洋《AKIRA》動畫版,金田與電單車打橫急煞一幕,不知有多少套動畫或漫畫致敬過了~因為對象本身已十分著名,所以前設已假定觀眾定會知道這是致敬;又例如山口飛翔《藍色時期》的漫畫版頭,漫畫的角色擺出各大歷史名畫的構圖動作,因為這已假定了大家知道此漫畫作品的背景,還有漫畫家本身也是修讀藝術的,所以也假定讀者知道這是致敬。其二是創作者 A 已在訪問或 Social Media 說過自己很喜歡創作者 B,所以往後即使在 A 的某些作品內出現了 B 作品的元素,也可假定粉絲們會知道這是致敬⋯⋯ 要做到哪一步因人而異,但當然也曾有情況——大家也假定了創作者 C [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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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分享了古塔つみ(Cotoh Tsumi)的新聞,這在網絡上也引起了各種討論,所以在此也希望說說自己對此的看法。

首先,我相信這不是數學,並沒有絕對的對與錯,法律上若控告對方很多時最後也是商討和解。加上我相信如插畫師、攝影師、漫畫家、法律人士等人,不同身份對此也有不同觀點角度。所以下文全要是作為「讀者」的我之觀點出發,我認為到最後,最重要的還是對參與人士的觀感與印象。

「抄襲」
「參考」
「臨摹」
「致敬」
「二創」

有些人說繪畫很多時就要參考其他實際物件啊、那事物本身存在這世界上啊我參考有甚麼問題。沒錯,繪畫要參考實際物件是很自然不過的事情,這也是傳統的素描寫生。不過要注意,「放置一件實際物件,繪者坐下來對著繪畫」與「看著相片內放置一件實際物件,繪者對著相片參考繪畫」是不同的,因為拍照者本身已是創作者,他如何設置物件擺放的位置、光源、取鏡角度和最後剪裁 ,也是創作的一部份,這也構成一張平面作品內最重要的核心——構圖。

攝影我們大概先分成三個情況:

1)隨意拍攝 snapshot
2)為特定目的擺放事物/模特兒/背景等拍攝的藝術作品
3)商業攝影

1 可以沒甚麼設置,很隨性(當然可以有高手是做了很多設置在背後但盡量 tune down);2 和 3 相對上需花費更多創意、時間心力和金錢,例如概念構思、選擇模特兒、Styling、附加裝飾、背景物件設置、人物化妝、打燈光源、特效,以至剛才提到的重心構圖及後期 retouch 特效等等,也是創作者的心血,並不是所謂「按快門一下就行了」(in cantonese 「㩒嗰制啫」as u always heard of)。另外,1、2、3 也同時可作私人或公開用途,而 3 相信多是作公開用途。

以上想說的是,所謂「參考了相片」其實也有使用了該作品的元素,可以是參考構圖,可以是參考背景設置,可以是參考光源參考,又或是參考其他元素。說到底,會選擇那張相片作為取材,也是建基於對該作品的價值認同(如純粹參考物件也常有)。如果是這樣,客觀地給予該作品一個具體肯定也是個基本責任。

例如和月伸宏《浪客劍心》單行本中,會收錄作者本人寫下詳盡的主要角色創作概念(單行本最好的地方之一),比古清十郎自帶強風吹起的浮誇披風,原形來自 Todd Mcfarlane 主創的美國漫畫《SPAWN》主角紅色招牌披風。我也是因為這樣而認識了 Spawn,雖然認識不深但我很喜歡他們的畫,也因此買了不少 Cover art figure⋯⋯(媽的)(是很漂亮沒錯)

因此,作為讀者的身份,我每次看到比古大人的披風也會想起 Spawn,但不會對此反感,也不會覺得有抄襲,因為他已老實告訴我(讀者)他的創作過程,我會視之為「參考」。

和月伸宏《浪客劍心》比古清十郎
Todd Mcfarlane《SPAWN》/Cover by Greg Capullo

而臨摹/描圖就如書法字、練習簿那樣,把相片放在底層再用燈箱描線(電繪就用半透明圖層之類),相信兒時有嘗試過抄漫畫圖的朋友也定會試過。這可說是接近不需練習,又能以最高速度達到最佳效果的繪畫方式。完成後拿走底層圖片後,頂層畫作就是你親筆繪畫的手稿,如不知道原圖的人,甚至會誤以為是你獨創的構圖手稿⋯⋯不過這也多是用作自 high 或練習之用罷了。

「致敬」的情況比較複雜,可以比喻成談戀愛時的「曖昧」狀態,有時希望對方知道、假定對方已能猜到一二、有時又怕做得太明顯而破壞了氣氛、有時又怕做得不夠明顯對方感受不到⋯⋯

致敬時具體情況有兩個,其一是致敬對象本身已是行內、行外均人所共知的經典,就如大家常舉的例子——大友克洋《AKIRA》動畫版,金田與電單車打橫急煞一幕,不知有多少套動畫或漫畫致敬過了~因為對象本身已十分著名,所以前設已假定觀眾定會知道這是致敬;又例如山口飛翔《藍色時期》的漫畫版頭,漫畫的角色擺出各大歷史名畫的構圖動作,因為這已假定了大家知道此漫畫作品的背景,還有漫畫家本身也是修讀藝術的,所以也假定讀者知道這是致敬。其二是創作者 A 已在訪問或 Social Media 說過自己很喜歡創作者 B,所以往後即使在 A 的某些作品內出現了 B 作品的元素,也可假定粉絲們會知道這是致敬⋯⋯

AKIRA bike scene tribute
reference web

要做到哪一步因人而異,但當然也曾有情況——大家也假定了創作者 C 向較著名的創作者 D 的作品致敬(因為 D 比 C 出名很多),但後來 C 在訪問內竟說「沒留意 D 的作品」、「完全沒有致敬的意思」?所以說「致敬」可以十分複雜或曖昧⋯⋯也是高手的遊戲世界。同時「二創」也是近似,不過較接近 fans art 形式,或通常會明言二創的對象、作品,而且多數是近年出現的作品。最近的出色例子有 TAKUMI™ 的插畫,那就是「致敬」《最後的晚餐》,同時「二創」諫山創《進擊的巨人》。

Leonardo da Vinci《The Last Supper》
TAKUMI™

最後是「抄襲」,我個人認為,理論上只有一個情況是 100% 確認是抄襲——

創作者有抄襲的意圖,或創作時有抄襲的意識。

除此之外,也只會出現不同人有不同觀感的情況,沒有人可以有最終定論。

說回古塔つみ的情況,描圖的情況已接近是不爭的事實,左右鏡像倒轉常有,對象亦不只是相片,還有畫作。而最令我驚訝是牽涉畫作數量之多,以及明明有很多可以改變的空間,如簡單的姿勢或構圖,卻仍選擇和相片一樣,這是令我最難以理解的部份,好像沒有經過思考似的。我之前也有留意她的畫作,也喜歡她的用色,如上所說最終是個人觀感的問題,加上有意刪除其他創作者的留言或涉事圖片。如果覺得沒問題的話,那為何不保留?所以看到消息後是感到失望的。

應該說,我沒有資格批評她,但我不明白為何她會有這選擇。

古塔つみ插畫部份例子
對比討論影片:27:00

外露與深化的功夫

如果要數學化我個人的量度尺,那會是:

有三個以上相似的元素,對我來說那觀感就偏向抄襲。

例如是:

1)元素 A > 構圖一樣?那可能只是大家選擇一樣。

2)元素 B > 用色一樣?那可能是巧合。

3)元素 C > 小物件一樣?是巧合⋯⋯

元素 D > 細節和光源一樣?呀⋯⋯不會吧⋯⋯

這是我量度的方式。

臨摹/描圖,如只是自己練習,不對外發表也沒甚麼問題。不過她可是擁有twitter:11 萬、IG:29 萬 followers 的畫師,這些圖平時也會在她的 Social Media 發佈,也會放在畫集發售(目前已停止發貨)。有些網友會認為那雖是免費觀看,但也會令她的 like 數增長(呃 like),某程度也算商用,所以有網友感嘆這情況是不是為了追逐網上流量而衍生的問題,這點也值得大家深思。

作為讀者,最終最主要也是觀感問題;同時作為創作者的她,也要有面對大眾的自覺。

同一時間,你回想一下,你為何會覺得金政基厲害?

因為他不用起稿?甚麼東西也在腦內?是天才無誤?

我不知他是不是天才,但有幸看過他的畫作,加上最重要是他不時也有教授影片,內裡出現的不是那些招牌不起稿畫作,而是實實在在由人體結構出發,背景透視線一一解釋清楚,你就知道他是下了無法想像的苦功,不斷反覆練習研究才會有這成果。而繪畫的最基本練習——素描就是為此存在,先令你熟習繪畫工具,再觀察了解眼前事物的結構,畫多了蘋果那外形自然會印在腦內,就如畫師常畫的角色、臉形或是簡單手形,基本上是背書那樣似的。

所以看製作過程總是很有趣,也很重要。


漫畫和插畫,創作內容的多寡

再來是大家提到荒木飛呂彥、冨樫義博及井上雄彥的情況。

荒木老師與冨樫老師的情況較接近,同樣參照雜誌封面或硬照等等,如以上述的量度的方法,此舉也算有問題的,因為那些相片明顯模特兒動作與攝影師構圖剪裁也有花功夫(後期訪問中荒木老師有提及過參考雜誌,但不知冨樫老師有沒有),不過他們並非直接描圖,衣服和摺痕也不同。

而井上老師的情況有點點不同,參考那些本身是實際比賽相片,球員們並非針對鏡頭擺 pose,而攝影師就捕捉了那一刻。當然,攝影師選擇相片、構圖和裁剪也有他的功夫,但個人認為創意成份和問題嚴重性是較低的。

reference we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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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來是當年的現實情況,數碼相機、智能電話未出現的時代,要找摸特兒 > 拍照 > 沖哂相片要不少時間,加上還要應付恐怖的週刊連載,所以是能理解。現在要自己拍照再畫相信也非常容易,我也不時自拍動作,作為工作上的參考。

不過,個人認為最重要的,上述三位大師使用相片的對象也是連載版頭,或是漫畫內的打球動作,但老老實實,大家對他們佩服的地方,會不會其實是令人驚喜的漫畫故事、吸引的角色性格設定、引人入勝的戰鬥模式?那些畫只是其中一小部份,而大家最喜歡、最在意的元素是他們原創的。(利申:冨樫老師空白版頭也定會看)

而相對來說,插畫的問題就是畫作沒有說故事編排,所謂「一張畫定勝負」,因此個人對此認知有分別。

以上很久之前其實已想分享,現在剛好有機會就順勢整理一下。

你要記得清楚,當初看到每張喜歡的畫作時,為何對之注目、為何對之讚嘆。

附圖為荒木飛呂彥為 2018 年「JOJO 冒險之波紋」大阪站展覽繪畫的主視覺圖,為了表現 DIO 沈思的面貌,參考了他的偶像——米高安哲羅(Michelangelo)在意大利佛羅倫斯主教堂(Florence Cathedral)的雕塑作品 Tomb of Lorenzo de Medici。

米高安哲羅(Michelangelo)在意大利佛羅倫斯主教堂(Florence Cathedral)的雕塑作品 Tomb of Lorenzo de Medic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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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「鬼屋式劇場」延續到實體漫畫 給安享逸樂年輕人的白色恐怖漫畫《夜長夢多》 https://zbfghk.org/2020/03/11/lunaticisthenight/ Wed, 11 Mar 2020 08:16:28 +0000 https://zbfghk.org/?p=14756 如果有一天連夢境都被監控?當近未來的世界只剩下威權,會不會連身體、生命都不屬於自己?又或者,從過去到現在,威權其實根本不曾離開? 《夜長夢多》是一部以極權為主軸,結合漫畫、攝影和詩詞的書。全書共五篇漫畫,由 日安焦慮、曾耀慶、A Ray、Croter、陳澈 5 位風格各有不同的台灣漫畫家所繪畫,每篇長 25 – 15 頁不等。 而本書的前身,則源於一個與別不同的戲劇。 《夜長夢多》的前身鬼屋式切身體驗極權 2018 年,藝術家鴻鴻(閻鴻亞)與他擔任藝術總監的黑眼睛跨劇團合作,製作「沉浸式戲劇」《夜長夢多:異境重返之求生計畫》。 看影片才知道「沉浸式戲劇」是什麼一回事。觀眾像是去鬼屋一樣,需親身 / 被拖走到不同的房間,用各種方法體驗白色恐怖。而這體驗的地點,就在白色恐怖時期,曾羈押並審理政治犯的「景美看守所」,即現今的「白色恐怖景美紀念園區」。 臺灣白色恐怖時期,是指國民黨主政的中華民國政府在臺灣進行的威權統治,從1949年5月20日始至1991年5月22日為止。中華民國臺灣政府主席兼臺灣警備總司令陳誠頒布《臺灣省戒嚴令》,宣告自1949年5月20日起在臺灣全境實施戒嚴。 當時的演出裡,參與者會被帶回白色恐怖時期,被拘留、被審問、受到各種暴力脅迫與精神折磨、讀過一封封受難者寫下的遺書,以第一人稱視角直接感受當事者的情緒,並且開啟對於轉型正義的思考。 ——黑眼睛文化 劇場能夠分享的有限,但我們想要走得更遠—— 體驗的延續漫畫、攝影與詩 劇目完結後,鴻鴻與慢工文化合作,並邀請其總編輯黃珮珊擔綱主編,花一年時間,編製實體書《夜長夢多》,以延續白色恐怖下政治受難者所承受的苦痛體驗。 「歷史如果沒有感同身受的話,它就只是一些被操作的標籤或語言而已。」 黃珮珊說,這句話是編輯本書時的一個依歸。它來自策展人鴻鴻為戲劇《夜長夢多:異境重返之求生計畫》所下的一句註腳。(《夜長夢多》編後跋) 黃珮珊扣合「國家暴力」主題,將書分為 5 階段: 監控 審訊 酷刑 粉碎 行刑 分別由 日安焦慮、曾耀慶、A Ray、Croter、陳澈 5 位風格各有不同的漫畫家所繪畫。攝影作品由攝影師陳藝堂提供。而卷首和卷尾的選詩,則由藝術家、黑眼睛跨劇團藝術總監、詩人鴻鴻負責。 序曲:昨日之夢 日安焦慮(丁柏晏) 作畫之前,他先著手查詢台灣白色恐怖資料,本來還覺得這段痛史有點遙遠,然而就在此時,香港發生了反送中抗爭,兩相對照之下,頓時產生歷史一直重演的感覺。 為了凸顯國家暴力主軸,首先浮現腦中的便是中國對影視娛樂的審查與禁令,但是他另外加進了科幻思維,創造出「共享夢境」的新興技術,未來世界的民眾得以在夢中分享禁歌與禁片,但是政府連你的夢都不放過,特務黑手會直接闖入實際並不存在,只有在夢境中才會出現的私人房間,換言之,國家暴力讓你連自由作夢的空間都沒有。 source: 《文化週報》白色恐怖的世代對話——《夜長夢多》就讓你痛 第一章:審判 曾耀慶 Yao-Ching Tseng 我做了兩個版本,初版比較像是主角曾經受審訊的記憶在惡夢裡復甦,大致接近現實中的受難者所敘述的受審過程,但我在第二版將它轉化成完全不同的樣貌。我畫了一個荒謬詭異的世界,出場的角色通通成了小孩子,除了主角以外。 我一直想畫個成人版的童話故事,或有童話氣氛的成人故事,而這一版的故事恰巧適合長得像是一則成人童話。我大量使用較硬而明確的線條描繪小孩,他們所生活的空間陽光明媚鳥語花香,但和威脅著主角的恐怖只隔了一層隨時要破的薄膜,又或那兩者甚至正是一體的兩面。 ——曾耀慶 恢復意識時,我已經是另一個樣子。是我過去不曾是,也永不希望自己是的模樣。 ——曾耀慶《審判》 第二章:蟲 A [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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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一天連夢境都被監控?
當近未來的世界只剩下威權,會不會連身體、生命都不屬於自己?
又或者,從過去到現在,威權其實根本不曾離開?

《夜長夢多》封面,260 x 184mm,142 頁,精裝硬皮

《夜長夢多》是一部以極權為主軸,結合漫畫、攝影和詩詞的書。全書共五篇漫畫,由 日安焦慮曾耀慶A RayCroter陳澈 5 位風格各有不同的台灣漫畫家所繪畫,每篇長 25 – 15 頁不等。

而本書的前身,則源於一個與別不同的戲劇。


《夜長夢多》的前身
鬼屋式切身體驗極權

2018 年,藝術家鴻鴻(閻鴻亞)與他擔任藝術總監的黑眼睛跨劇團合作,製作「沉浸式戲劇」《夜長夢多:異境重返之求生計畫》

另有長版精華片(07‘26″)

看影片才知道「沉浸式戲劇」是什麼一回事。觀眾像是去鬼屋一樣,需親身 / 被拖走到不同的房間,用各種方法體驗白色恐怖。而這體驗的地點,就在白色恐怖時期,曾羈押並審理政治犯的「景美看守所」,即現今的「白色恐怖景美紀念園區」

臺灣白色恐怖時期,是指國民黨主政的中華民國政府在臺灣進行的威權統治,從1949年5月20日始至1991年5月22日為止。中華民國臺灣政府主席兼臺灣警備總司令陳誠頒布《臺灣省戒嚴令》,宣告自1949年5月20日起在臺灣全境實施戒嚴。
「白色恐怖景美紀念園區」仁愛樓正門外觀。仁愛樓原為軍法學校校舍,臺灣警備總司令部遷入後改建為看守所。過去曾是當時羈押並審理犯罪軍人、重刑犯和政治犯的看守所。
《返校》電影版也有在這裡取景啊。
p.s. 這麼重要的地方竟然從沒台灣人推薦我去看看。
《夜長夢多:異境重返之求生計畫》其中一部分,坐在椅子上的「觀眾」被矇眼上手釦和拷問。
pic source

當時的演出裡,參與者會被帶回白色恐怖時期,被拘留、被審問、受到各種暴力脅迫與精神折磨、讀過一封封受難者寫下的遺書,以第一人稱視角直接感受當事者的情緒,並且開啟對於轉型正義的思考。

——黑眼睛文化
觀眾變身受刑人,簽下通匪自白書,體會困在暗室被凌虐拷問的滋味。
> 一記耳光 打回白色恐怖——沉浸式劇場狐臭汗臭超不舒服

劇場能夠分享的有限,但我們想要走得更遠——

體驗的延續
漫畫、攝影與詩

劇目完結後,鴻鴻與慢工文化合作,並邀請其總編輯黃珮珊擔綱主編,花一年時間,編製實體書《夜長夢多》,以延續白色恐怖下政治受難者所承受的苦痛體驗。

封面,標題字特寫
封面設計:蕭羊希
漂亮的標題字體設計
封面設計:蕭羊希

「歷史如果沒有感同身受的話,它就只是一些被操作的標籤或語言而已。」

黃珮珊說,這句話是編輯本書時的一個依歸。它來自策展人鴻鴻為戲劇《夜長夢多:異境重返之求生計畫》所下的一句註腳。(《夜長夢多》編後跋

封面寫了五位漫畫家名字

黃珮珊扣合「國家暴力」主題,將書分為 5 階段:

  1. 監控
  2. 審訊
  3. 酷刑
  4. 粉碎
  5. 行刑

分別由 日安焦慮曾耀慶A RayCroter陳澈 5 位風格各有不同的漫畫家所繪畫。攝影作品由攝影師陳藝堂提供。而卷首和卷尾的選詩,則由藝術家、黑眼睛跨劇團藝術總監、詩人鴻鴻負責。

目錄
卷首以魯迅的詩掀開「夢」的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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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曲:昨日之夢

日安焦慮(丁柏晏)

作畫之前,他先著手查詢台灣白色恐怖資料,本來還覺得這段痛史有點遙遠,然而就在此時,香港發生了反送中抗爭,兩相對照之下,頓時產生歷史一直重演的感覺。

為了凸顯國家暴力主軸,首先浮現腦中的便是中國對影視娛樂的審查與禁令,但是他另外加進了科幻思維,創造出「共享夢境」的新興技術,未來世界的民眾得以在夢中分享禁歌與禁片,但是政府連你的夢都不放過,特務黑手會直接闖入實際並不存在,只有在夢境中才會出現的私人房間,換言之,國家暴力讓你連自由作夢的空間都沒有。

source: 《文化週報》白色恐怖的世代對話——《夜長夢多》就讓你痛

鉛筆稿也依稀可見

第一章:審判

曾耀慶 Yao-Ching Tseng

我做了兩個版本,初版比較像是主角曾經受審訊的記憶在惡夢裡復甦,大致接近現實中的受難者所敘述的受審過程,但我在第二版將它轉化成完全不同的樣貌。我畫了一個荒謬詭異的世界,出場的角色通通成了小孩子,除了主角以外。

我一直想畫個成人版的童話故事,或有童話氣氛的成人故事,而這一版的故事恰巧適合長得像是一則成人童話。我大量使用較硬而明確的線條描繪小孩,他們所生活的空間陽光明媚鳥語花香,但和威脅著主角的恐怖只隔了一層隨時要破的薄膜,又或那兩者甚至正是一體的兩面。

——曾耀慶
畫面裡的人被判有罪,將受到不知何時結束的監禁與折磨。他對指控的否認沒人理會,他若試圖反抗也毫無勝算,因為他只是個人,而他面對的是藐視人權的國家力量。為了服務某種意志,他們肆無忌憚地侵害人民自由、生命、財產,然後扭曲、分裂更多人的精神並且吞噬他們,使自己更壯大,更瘋狂。

這些光景對我們台灣人來說並不遙遠,不論從時間來說、從空間來說,或作為一種潛藏的可能性。為了不讓它重新實現為我們的日常,我們得保持警醒,不能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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恢復意識時,我已經是另一個樣子。
是我過去不曾是,也永不希望自己是的模樣。

——曾耀慶《審判》

第二章:蟲

A Ray

我以前是個想到 228 就只想著放假的人。

——A Ray
二二八事件是臺灣於1947年2月27日至5月16日發生的事件。1947年2月27日,因專賣局查緝員在臺北市查緝私菸時不當使用公權力造成民眾死傷,引起28(次)日的陳抗傷亡,更擴及後續臺灣民眾大規模反抗政府與攻佔官署,臺灣人對外省人(中國人)報復攻擊,國民政府派遣軍隊逮捕與鎮壓殺害臺灣民眾。此事件,造成民眾大量的傷亡。
> 更多

「第二章:蟲」則是由擅長搞笑圖文的 A RAY 用黑暗暴力風格來呈現「酷刑」。他參觀過柬埔寨的屠殺博物館,看過紅色高棉時期的牢房、刑具乃至大量屍體照片,「那麼大量的屍體,明明就是人類,卻被堆疊成像是蟲子一樣!」

因此,他將被害者化身為蠅蟲,加害者殘忍扯下其翅膀、分離肢腳,超現實的殘酷畫面,雖然避開了血肉橫飛的血腥刺激,卻也透過寓言結構描寫出加害者的心境,那些接受酷刑的人就如同蟲子一般,非我族類,所以任意凌虐。

source: 《文化週報》白色恐怖的世代對話——《夜長夢多》就讓你痛

我以紅色高棉 & 納粹集中營為參考藍本創作出這個短篇《蟲》,述說在威權者的巨大雙手下,人類只不過是一隻隻無力抵抗的蟲子。
txt source
黑白對比非常冷硬、強烈

「最初,我只是希望讓讀者想像政治受難者承受的身心煎熬,然而畫著畫著,我突然想到這些漫畫場景,在中國很有可能仍是現在進行式,原以為自己只是在畫歷史,結果卻是活生生的血腥見證,想起來就更加可怕!」

——A Ray

第三章:重新作人

Croter 洪添賢

「第三章:重新作人」由 Croter 負責,他體驗過《夜長夢多》劇場的隔離監禁拷問,深刻體會到威嚇怒罵下,不由分說就被強灌罪名的國家暴力有多恐怖,當時就認為「死掉是種解脫,活著的人更加可憐」,他在劇場中因為想到自己還有妻小,所以直接乖乖招供認罪,這種恐懼經驗太真實,所以轉成漫畫創作時,就讓大家看到一位接受拷問的男子,原本還有著堅硬外殼,但在一次次遭威權擊碎頭顱後,容顏漸趨無神、身形越碎越小,最後伴隨家人墜樓而亡,Croter 說,那是因為一人獲罪,家人也受牽連無法存活。

source: 《文化週報》白色恐怖的世代對話——《夜長夢多》就讓你痛


終章:治癒

陳澈 Che Chen

自殺 = 犯罪?!

陳澈負責最後章節「終章:治癒」。她呈現獨裁暴力政府的荒誕與瘋狂,在蒐集資料階段也參觀過景美人權文化園區,回顧白色恐怖歷史,但希望留下的不止是恐懼,而是「不會忘記」。

例如年輕女高中生的「憂鬱自殺傾向」就被視為一種不為國家著想的犯罪,扣著一首模仿國歌的威權歌詞,一步步送入刑場,槍決後成為血肉磚塊,堆疊成橋,最終橋梁塌陷、躲過一劫的女高中生只能在廢墟中泣不成聲。

source: 《文化週報》白色恐怖的世代對話——《夜長夢多》就讓你痛

「極權者以弱者血肉為營養源的吃人本相至今不變」

陳澈解釋,二次大戰的日本就利用歌曲宣揚軍國主義、天皇至上等,希望作品透過情緒及氣氛,描述極權政府沒把人民當人看,僅僅視為「材料」,再把這種意念,作戲劇化渲染。

> 《文化週報》白色恐怖的世代對話——《夜長夢多》就讓你痛


穿插在虛幻之間的寫實照片

攝影師陳藝堂則在各個漫畫章節開頭,用寫實照片穿插,黃珮珊說,用此手法把現實與虛幻結合,如審判章節前張貼一張白髮老翁矇眼情境,代表酷刑的「蟲」,現實照片則是利用黏滿蒼蠅的近照凸顯,「重新作人」章節前,找來蔣中正的半身銅像灰階照,但染紅「親愛精誠」四字,用腥紅來諷刺政治口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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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藝堂作品
陳藝堂作品

完整設計概念版本(有束帶)

《夜長夢多》
尺寸:260 x 184mm
頁數:142
釘裝:精裝硬皮
語言:中英對照
出版:慢工出版 Slowork Publishing
出版日期:2020 年 2 月 7 日
漫畫作者官方簡介:

日安焦慮
本名丁柏晏,1988年生。原本從事視覺藝術創作,2014開始繪畫創作之餘,以「日安焦慮」發表漫畫創作並獨立出版。2019年1月,經法國出版社Misma出版漫畫《Road to Nowhere》法文版。

曾耀慶
作品常生成於對夢的記憶,企圖以此為內核,向外層層變形、膨脹出某個與現實生活所在的「生的平面」所相依相映的鏡像空間,在此維度中實驗各種緩解存在刺痛感的可能性。近年創作以「夢、劇場、鏡像世界」為主要核心題材,從不同角度解構、詰問個體自主生存意識的界線。在漫畫作品中實驗多元媒材與技法,讓漫畫創作的表現性更為自由。為2018年法國安古蘭國際漫畫節台灣館參展藝術家。

A Ray
寄生在社群的網路漫畫家,以創作時事梗漫廣為人知,私底下熱愛另類漫畫,特別想創作出讓人看了不舒服的作品。短篇作品《少女》收錄於《波音漫畫誌》。

Croter
本名洪添賢,1978年生。設計師與插畫工作者,2004年開始投入獨立創作與設計,擅長使用多種插畫風格與設計結合,並且喜歡使用超現實變異的手法繪製插畫,融合神話故事與諷刺性的幽默,用天真爛漫的語氣緩緩傾訴人生與社會的現實。現居高雄,每天仍不斷在現實量尺與創作理想中,持續用畫筆奮鬥著。

陳澈
插畫、版畫、製本藝術家。2016年畢業於英國布萊頓大學插畫系。專注於探索空間、人物、記憶之間的關係,擅長以繁複線條組織細節,營造動態感,畫風極富實驗性。手繪作品常融合文字、象徵符號於畫面中,靈感來自建築史、時尚史、漫畫史。持續學習版畫、手工製書技法中,並以每年一本的速度,自費出版個人作品集《蟲洞博士》系列。

慢工出版官網
網上購買(普通版)
香港售賣點:富德樓 艺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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